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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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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陳老爺見到羽先真人那是真呀真高興!喜笑顏開的各種招呼。羽先真人經常神出鬼沒的,想要見他的廬山真面目還得看緣分,看來他一出手,他家老四的事情肯定有著落了。

“久聞真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非凡,實在太榮幸了,快請坐,快請坐,吳管家,備茶。”

“陳老爺客氣了,其實我今日來,還是為了貴公子。”羽先真人一就座,飲了一口丫鬟遞過來的熱茶,便開門見山的說: “我聽我徒兒說了貴公子的事,這事怕是有些棘手……”

“真人您神通廣大,這事您得多費點心!”

“鏟妖除魔乃貧道的本職,陳老爺不說,我也會做。只是附身貴公子的鬼不是普通的魂魄,而是一個厲鬼。它生前受了些委屈,死後積怨成恨化身為厲鬼……”

“就那個女人,她有什麽委屈的,背著我偷人,我不把她活活打死已經算客氣了,她自己想不開服毒自殺,竟然還想禍害我家老四,我家老四跟她無怨無仇的,你說這個女人有多惡毒!”

陳老爺氣得不停的咳嗽,說起他的四姨太,本是風塵女子,只怪他當時被她的美貌迷昏了頭才買下她,給她贖身,又給了名分。哪知這女人不安分好的不學還偷漢子,死後連他最心愛的小兒子也禍害。把陳老爺連連氣的話都說不成一句,渾身顫抖,拄著拐杖死命的往地面上狠狠的敲,一口氣吊得不上不下的。

羽先真人淡定的喝茶,等陳老爺情緒平靜下來才說: “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只是風險略高……”

“真人,只要您能把這事辦得妥妥當當,一千大洋,現大洋。”陳老爺一拍大腿,馬上說道。旁邊的吳管家立刻會意的退出會客廳,沒一會端著一個箱子,說道: “真人,這是一千大洋,請您笑納!”

“咳貧道視錢財如糞土,向來不是看錢辦事的,不過既然是陳老爺的一片赤城的心意,那我也不好推辭了。徒兒,收下吧。”

“是!”何小仙推了推何徹,念叨: “還不快去拿!”

“噢。”何徹把箱子拉過來,一千大洋沈甸甸的,他拿得十分吃力,好在他人高馬大力量足。

“夜已深,吳管家,你安排上房讓真人師徒三人好好休息。”

“謝過陳老爺,貧道先告辭了。”

拜別陳老爺以後,何小仙的懸著的心總算放心下來了,師傅既然敢跟陳老爺開口要錢,肯定有底,吳管家給三人分別安排了三間上房,有錢人家就是好,丫鬟什麽的準備的妥妥當當,羽先真人伸伸懶腰說道: “徒兒,你可真會給為師找事。你可知道此事得折我多少修行”

“師傅你又不是狐貍精,還修為呢!”何小仙冷哼一聲,照他那尿性,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又繼續說道: “再說你出門游山玩水哪次不是一年半載的,經常把我扔在山上,家裏都沒糧食開鍋了,再不下山你徒弟我要活活給餓死了!”

“……”羽先真人理虧,也是,他每次出門都是隨心而行,他這徒弟雖然是他撿來的,但是他養的還真說不上,她幾乎是處於放羊狀態,他也忘記自己是否臨走之前有無留錢財給她。一想到這,無語反駁,立馬打了個哈欠,尷尬的轉移話題,沖何徹說道: “為師累了,要先休息了,你把錢收好,別丟了哈!”

“師傅!師傅!這次錢算我的啊!他先找的我……三七分啊,我七你三!師傅……師傅……”何小仙還準備跟羽先真人談談條件,結果他麻利的溜進房間,迅速把門關上,何小仙吃了一閉門羹。她回頭一看,何徹正在看著自己,她索性把脾氣撒在無辜的何徹身上: “看什麽看!把錢收好!裏面有七百大洋是本姑娘的,要是錢丟了維你是問!聽到沒”

一口氣說完她“砰”的一聲也把自己的房門也關上!

留下一臉無辜的何徹,他做錯什麽了

次日。

陳老爺讓禦廚精心安排了素食。吳管家也挨個叫了,結果所有人就座後,唯獨少了羽先真人,羽先真人不來,陳老爺也不得動筷,何小仙作為後輩,師傅沒來也不得動筷,何徹只聽何小仙的話,何小仙不動筷,他也沒那個膽子動筷。

陳老爺讓吳管家催了兩次,也不好意思再催第三次了。眼看飯菜從熱騰騰等到冷了,廚子熱了兩次後,在三人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時候,羽先真人終於姍姍來遲。

他穿一襲雪白色的長袍,仙風道骨,走路帶風。一座位便客套的說: “陳老爺,實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應該的,應該的。來來來動筷。不要客氣,飯菜都是剛熱過的,趁熱吃趁熱吃……”

……

飯桌上四人各懷心事,吃飽後,才開始商議大事。陳老爺有自己的想法,眼前這個羽先真人在坊間名氣大,本事大,脾氣也大。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很想問問他家老四還有沒有得救,是準備喪事還是準備喜事

一看這羽先真人表情嚴肅,他的話到嘴邊活生生給吞了回去。

四人剛坐定,羽先真人先開了口,遞給了一張白紙,說道: “陳老爺,我話不多說,這是我列的婚禮用品清單,你讓人去購置一下,今天晚上準備下喜事吧。”

“喜事”

陳老爺大吃一驚,婚禮用品清單,他可不記得家裏有什麽喜事,驚訝的問: “什麽喜事”

“吳管家,這張紙上我已經細細的寫明了所需要的用品,你需今天日落前全部辦妥,時間緊迫,現在請速去安排。”他沒有正面回答陳老爺的話,轉而交代吳管家,吳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紙條,一路小跑跑出去。安排妥當之後,他才問陳老爺: “據我所知,貴府還有一位大公子,陳老爺,勞煩你請他過來,我再一並給你道明原因。”

“去藥鋪把大少爺請來。”陳老爺雖然滿腹疑慮,只得按耐住一肚子的疑惑,吩咐下人照做,等了沒一會,陳家大少爺來到大堂。

“爹,您找我有事”

那陳家大少爺一進門便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不經意的打量了一下旁邊的羽先真人,他雖然聽下人說過這個道士的來頭,但是今日一見大為詫異,本以為是一個年老的長者,沒想到這道士卻如此年輕,也不過三十多歲,卻一頭鶴發,著實詭異。

羽先真人也同時在打量眼前這個陳家大少爺,陳初禮,是個文質彬彬的青年。由於剛從國外留洋回來,穿的比較時髦,人長得眉清目秀,身材高大,一身修身筆挺的西裝,搭配一雙擦得呈亮油光的黑色皮鞋,整個人顯得精神,幹練而迷人。他這一款的男士在這個時代頗為受女性歡迎,知性而紳士。難怪了……

“初禮,這位是羽先真人,是我請來幫老四做法事的。”

“見過羽先真人。”

“那這件事情就說定了,晚上子時準備一下初禮和四姨太的婚禮。”羽先真人淡淡的說。

這話一出,陳老爺跟陳初禮的臉色大變,二人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陳初禮搖搖頭,臉色鐵青,說道: “開什麽玩笑讓我娶一個死去的人更何況她還是……還是我爹的姨太太,輩分上也算是我小媽。”

羽先真人冷冷的說: “既然知道她是你小媽,那你跟她茍且之時可有想到你爹”

“我……”陳初禮臉刷的一下就白了,眼珠子瞪得老圓,不可置信的看著羽先真人,惱羞成怒的叫起來,幾乎失去風度: “你別血口噴人,爹,你別聽這道士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這府裏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這事,這世上沒有捅不破的窗紙,怕是知道的人都拿了你的好處,所以這事情才沒敗露吧!”

“你……你別信口雌黃!!你有證據嗎”

“證據伺候四姨太的兩個丫鬟,當天晚上吳管家帶去的幾個小廝,都拿了你的好處,正所謂拿人手短,他們才乖乖的替你隱瞞事實。哦,那幾個人已經在外堂等候了,要不要叫他們進來跟你對峙一下呢”

“你胡說八道!爹!爹!你要信我啊!我跟四姨太沒有任何關系!”陳初禮嚇得腳都軟了,跪在地上,苦苦的求著陳老爺。

陳老爺冷著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他一直隱忍的怒氣,拳頭緊握,沒有說話。

“這事完沒還,也可能陳大少爺怕事情敗露,也可能是四姨太真的對陳大少爺動了心,慫恿陳大少爺私奔,不然就告到陳老爺這……而陳大少爺只是隨便玩玩而已,怎麽可能因為一個曾經是風塵女子,現在是自己的小媽的女人放棄他的大好前程呢所以在四姨太被軟禁的第二天,他使喚府裏的丫鬟給四姨太的飯菜裏下了毒,四姨太怎會知道自己掏心掏肺不顧一切想要在一起的人竟然會對自己的下手,於是含恨而終。”

羽先真人平靜的講著來龍去脈,像在闡述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

他又繼續說道: “滿懷怨恨的四姨太死後,化身厲鬼,本想報覆陳家,卻無從下手,最後可憐的是陳家的四少爺,這件事情上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而他最無辜。若不是因為年紀最小,是陳府陽氣最弱的人,所以才讓四姨太的陰魂得手。今晚子時……若不如期讓初禮少爺跟四姨太順利完成冥婚,只怕明天太陽初升,陳府就得幫四小少爺辦理喪事了……”

“……我……我沒有殺她……我沒有……爹!爹你要信我,別聽這臭道士胡說八道。”陳初禮一個激靈,都打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嚇得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青,跟染坊似的。

“孽子!你這個孽子!居然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陳老爺一個大掌拍在桌上,幾乎要把桌子給震碎了。

“爹!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是……是四姨太她自己勾引我的!都是那個賤人!因為她水性楊花……是她先勾引我的!!爹,你要信我啊”

“你這個孽子!你現在居然還敢把責任推卸到一個死去的人身上!你……真要氣死我了!”陳老爺扶著胸口,不停的咳嗽著,氣的臉都紅了起來。

“孰輕孰重,陳老爺請自己掂量。”羽先真人不甘寂寞,涼涼的甩了一下。

“你閉嘴!這是我們的家事,你這個臭道士給我閉嘴!”

陳初禮大怒的吼道,他現在氣的恨不得把那個臭道士狠狠地打一頓。一想到事情敗露他就驚慌失措。

林婉兒是陳老爺娶進門不久的四姨太。那會兒陳老爺經常陪著大太太出差,沒什麽時間陪林婉兒,她確實空閨寂寞。

偶爾一次碰面,他見林婉兒膚白貌美,驚為天人,便動了邪念。多次有意為之的接近林婉兒,而陳初禮剛好剛留洋回來,見多識廣,博才多學,相貌端正,舉止投足間風度翩翩,很快林婉兒便陷入情網。二人經常趁陳老爺不在的時候偷偷相會。

風言風語當然很快的傳到陳老爺的心腹吳管家那裏,吳管家想抓奸在床卻沒那麽容易,手下的小廝和丫鬟都被陳初禮給收買了,那天給他通風報信順利逃脫。

林婉兒一慌,在軟禁期間讓丫鬟傳話,願意跟陳初禮私奔,逃到天涯海角,不要榮華富貴。陳初禮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沒想過要跟林婉兒廝守,一見林婉兒有這心思,拒絕的話她肯定告到陳老爺那裏,於是歹意心生,在飯菜裏下了毒。

毫不知情的林婉兒還在等著情況,毫無防備的吃了有毒的飯菜一命嗚呼。

所有的手尾他都處理的幹幹凈凈。

沒想到羽先真人卻跟身臨其境目睹整件事一樣,把事情的原委給說了出來。

讓他十分恐慌。

“畜生!今天我就要打死你這個畜生!清理家門!”陳老爺微微顫顫的站起來,柱起拐杖狠狠地往他身上掄,那拐杖也有幾斤重的厚木,像流星一樣砸在陳初禮瘦弱的小身板上,背部腿上身上,他緊緊的用雙手護住頭,縮著身子想要閃躲拐杖的攻擊,陳老爺一點也不客氣,今天鐵了心要

“爹!爹!我錯了……您饒了我吧!”陳初禮被打的哎呀哎呀直叫疼,苦苦求饒著。

陳老爺已經打紅了眼,不顧任何聽勸,這個時候突然沖進來一個纖弱的身子,緊緊的護住大少爺,眾人這才看清,是大太太。

大太太像母牛一樣緊緊的護犢子,抱住陳初禮,攔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 “老爺,您這是瘋了嗎老四是您的兒子,初禮就不是您的兒子嗎您這是要把他往死裏打啊!”

“這畜生幹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害死了婉兒,現在還要害死老四。這兩條人命就不夠我打死他嗎”

“是林婉兒那賤人先勾引我們家初禮的,不然初禮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林婉兒死後還來害老四,搞得陳家不得安寧。您要怪,也是怪林婉兒不是我們初禮啊!老爺,您可別聽外人煽風點火就沖初禮下重手啊!”

“鐵證如山。事到如今,你們母子兩還把責任推卸到一個死人身上,婉兒是誰害死的”

“老爺!您要打,就先打死我吧!”大太太也不甘示弱,護著陳初禮!

“好,好!慈母多敗兒,今天我就把你也打死!給婉兒跟老四償命!”

陳老爺氣的胡子都豎起來了,揚起拐杖正準備把兩母子一起砸死,那陳初禮卻眼明手快的爬到羽先真人的腳邊,抓著他的袍子,跪著苦苦哀求著: “真人,您救救我,我爹快把我打死了!”

“初禮少爺,請松手,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可不好摻和啊。”羽先真人微笑的說道。

“真人!我求求你,救救我!只要您救我一命!我……我願意冥婚!”陳初禮抓住羽先真人這最後一顆稻草,哀求著說道。

他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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